直到一天夜里,电话那头爽朗的笑声使我一下子心花怒放,是东亮!要知道这几年我们的通讯工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电话、呼机、手机号码不断随时代的改变而改变,这家伙听说了我的近段时间的“不吉祥”,第一时间辗转联系上我,后面的日子就不用多说了。
东亮在送给我他的新画册扉页留言写着“朋友一生一起走”,使我想起我们在1998年的世界杯期间合作的一个图文专栏。东亮写文我画漫画,他一天一篇,我一天一幅,期间有一天他出差漏写一期,由他的妹妹东宇替补一篇《小女子看球记》,文章写得幽默潇洒。晚上见到发稿编辑称赞东宇文章写得有文采,我却倍生自豪,感觉是在夸奖自己的妹妹。
东亮对外一直坚称我是他的好朋友,其实我心里一直对东亮心生敬畏,因为他曾是我漫画的专栏编辑,掌握着我画作的“生杀大权”。最关键的是,东亮画得也不错,他却把挣外快的机会让给了我,我当时每期漫画稿费能买一袋面粉且有盈余,当时工资都不高。我的外快使我的书房也增加许多大部头藏书,所以我对我的编辑们都非常感激。如果没有这些编辑老师、前辈的厚爱指导,我也不会有今天艺术上的突破,借此文向东亮老师及彭氏漫画作品的编辑老师说声“感谢诸位的栽培指导!”。
东亮的画作如他的为人般的舒畅透明,不藏不掖,笔墨清新,色泽明亮。像一首歌,像一首诗,充满才气和灵性。画里的人物、动物都有生命的张力,就象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空气。我很喜欢,他更喜欢。可是我也当过编辑多年,却从没想过给他刊登一幅作品以示感谢。包括他办画展时,我都还没有意识在我的版面里给他发个消息,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年轻浅薄;而我每次去东亮处基本上都“贼不放空”,不是送我图书就是赠我画作。我只是农村跑到城市里的一个“闲汉”,混到书画圈讨口水喝的人,既没背景又没文化,对待佛教文化更是谨慎小心。是东亮赠我的佛教图书打开我的般若之门。
说起东亮就有刹不住的话头,就像一次跟黄永玉老先生聊天,老先生说他写儿时的趣事,一撒手就写了60万字,只是开了个头,正事儿还没提念呢!今写东亮颇觉与黄老写回忆录有异曲同工之妙趣,画画的正事只字没提,拉扯了半篇闲话就此打住,还是请诸位细细端睨东亮的画作罢!